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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2號冤種 [營養液8k加更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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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2號冤種 [營養液8k加更]

第82章

沈禹前輩呢?

鳳嶼都從虛空裏被踹了出來, 沈禹前輩人呢?

聞雀望著虛空的裂隙,心中不安的感覺開始蔓延。

看鳳嶼掉出來的軌跡和力道,必然是人為被迫出來的, 也就是被人踹出來的, 能從裏面踹鳳嶼的,除了沈禹前輩不做他想。

但是鳳嶼都出來這一會兒了, 沈禹前輩為什麽沒出來?

坑底的鳳嶼還在一邊吐血一邊笑,那模樣慘到了極致也詭異到了極致。

明明只是遲了一瞬間,聞雀卻感覺遲了一個世紀一樣,才從裂隙的陰影裏, 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“沈禹……前輩!!!!”

這一剎那,聞雀的瞳孔都放大了。

原本以為坑底的鳳嶼已經夠慘, 此刻走出來的沈禹那淒慘的模樣也不逞多讓。

半截身子都被鮮血侵染, 那張漂亮到聞雀也曾經讚嘆不已的臉蛋上,也滿是血汙的痕跡。

聞雀迎上去的腳步, 在看清楚沈禹的時候, 猛然頓住。

“沈禹……前輩……?”

身後,是鳳嶼那一直未曾停歇的笑聲,伴隨著支離破碎的語調:“哈, 哈哈哈哈,沈禹,你也有今天, 沒想到吧,你也有今天……咳咳咳!”

聞雀很想回頭罵一句都這樣了還不怕想挑釁沈禹前輩, 但她凝固在原地, 默默看著沈禹,一動也不能動。

“沒想到吧, 哦不,你肯定早就想到了,所以才在她面前裝得那麽清高又幹凈的模樣?哈哈哈哈哈,但是真相總有被揭露的一天,你遲早都會被她,被大家看到自己的真面目!”

“看啊,她害怕了,看到她眼睛裏的害怕了嗎?啊?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聞雀:【我才沒有害怕!我就是被嚇到了!這跟害怕沒有半點關系!狗東西啊!我現在動都動不了,肯定是這狗東西幹的好事!!!啊啊啊啊!】

“恐怕沒人能想到,你名噪天下的沈禹尊者,流出來的血,居然是一片汙黑吧?哈哈哈哈哈哈!”

“魔胎啊!渡緣山的傳人,居然是魔胎啊!連本尊都沒想到啊哈哈哈……噗!”

鳳嶼這一口鮮血噴出來,是被晏起打的。

剛去無涯峰溜達一圈,確認師兄原落楓已經不在無涯峰的晏起這才剛回來,就看到這一幕,聽到這一出,第一反應就是一巴掌拍過去,把本來就只剩半條命的鳳嶼再次拍進坑底深處,還順勢給鳳嶼整了個冰封套餐,封住了那張說不出人話的嘴。

沈禹的狀態,晏起也看在眼中,一身青色仙衣,如今已被染t成深色,那都是沈禹的鮮血染就的。

沒了鳳嶼從中作梗,聞雀也瞬間恢覆自由,嚷嚷著就撲了過去:“沈禹前輩!您沒事吧!”

三兩步就沖到了沈禹面前,那焦急的語氣,還有那擔憂的神色,都做不得偽。

聞雀是真心實意的擔心沈禹,血是什麽顏色的重要嗎?重要的是沈禹前輩流了這麽多血!真的不要緊嗎!

聞雀的想法清晰又明了,晏起根本不擔心,但沈禹的狀態,晏起就看不太明白了。

鳳嶼的那個話,晏起當然也都聽到,魔胎什麽的,他還真沒聽沈禹提起過,倒是往年他也見過沈禹流血的時候,那血液的狀態確實不對,但沈禹只說,這是渡緣山傳人要背負的命運。

要是渡一切邪惡魔障的渡緣山傳人真是魔胎,這話說出去有沒有人信不知道,聽起來確實挺可笑的,可那重要嗎?

晏起覺得不是很重要,聞雀也沒覺得多重要。

當聞雀走近了,才徹底看清楚,染透了沈禹一身青羽仙衣,漬滿了俊秀的臉頰,順著指尖滴落的腥熱鮮血,確實都是充滿了讓人不安和恐慌的黑色。

正常的人類,怎麽會有這樣顏色的鮮血?

就連妖族的血液,大部分都是紅色的,也只有魔族,才會有這麽純正的黑色血液。

晏起撐起了結界,眼前這一幕,除了在場的這些人,不會有其他人看到。

而聞雀已經走到了沈禹身邊,看著這個沈默地垂著眉眼,怎麽都覺得有些委屈得可憐巴巴的青年,聞雀癟了癟嘴:“沈禹前輩……”

沈禹的指尖微微一顫,又是一滴鮮血滴落,輕飄飄落在地面上,砸出一朵黑色的血花。

聞雀頓時有些無措,回頭看著晏起:“小師叔,這怎麽辦啊!”

【沈禹前輩流這麽多血,看起來就傷得很嚴重的樣子,就這麽放著不管,真的不會出事嗎!可他不理人,我該怎麽辦啊!】

【完蛋了又想喊小師叔救命了。】

晏起冷笑道:“什麽怎麽辦?他那麽大個人了,還能照顧不不好自己?這麽傻杵著,要不然是覺得自己血太多,隨便流沒關系,要不然估計早就失血過多暈過去了,這會兒就杵了個殼子在這裏。”

聞雀:“……”

殼子應該是不至於殼子的,在晏起說話的時候,聞雀就看到沈禹的睫羽輕輕顫動一下,慢慢掀開了眼皮,露出一雙布滿了整個眼眶的漆黑眼眸。

聞雀倒吸一口涼氣。

萬萬沒想到,沈禹前輩居然會是這樣的人設。

【這種炸天的矛盾人設放在沈禹前輩身上,不給他安排個毀天滅地的反派身份,都對不起這雙眼睛!】

聽到聞雀這話,晏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姓沈的,你還能不能醒過來,不能的話,本尊就直接動手了!”

還是那句話,趁他病要他命,要是沈禹真要發瘋的話,趁他這會兒看起來就重傷的樣子直接出手收拾他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
然後聞雀就眼睜睜看著沈禹眨了眨眼,那如夜侵襲一般漆黑的眸子轉眼消失,雖然眼白依然不多的樣子,卻只顯得那雙眼睛深邃又迷人,就像是夜空綴滿了星子。

“沈禹前輩您醒啦!”

沈禹目光沈沈地看著聞雀,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擡手,就看到自己之間的黑色血跡,表情未變,一道清潔法術閃過,整個人又煥然如新,要不是身上還殘留著傷口,還真看不出來剛剛跟人打了一架大的。

也是這時候,聞雀才看清楚,沈禹的肩頭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,仿佛再多一點,就能將人直接劈成兩半一樣可怕。

再那道傷口,在多歪一點,就能直接砍在脖子上,連肩膀帶腦袋都能直接被砍掉,身首分離。

聞雀倒吸一口涼氣,忙不疊掏出自己攢的丹藥瓶子,一股腦遞到沈禹面前:“前輩!”

沈禹看著聞雀掌心那一堆小瓷瓶,再輕飄飄看一眼自己的傷口,“皮外傷,沒有大礙。”

也就是傷口看著嚇人,這樣的皮外傷,用點藥養一養就好了。

聞雀赧然笑著收回自己的丹藥瓶子,摸著後腦勺道:“是了,這些藥沈禹前輩也用不上。”

這些丹藥的藥效對於化神期的修士來說,還是低了太多。

“就是連累沈禹前輩受傷,心裏很是過意不去。”

雖然被困在黑海中,對外界的感知有限,可是最後那一出混亂,聞雀是都知道的。

當然也就知道正是沈禹的出現,以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間帶走鳳嶼並且阻止了對方的搗亂,她才能在最後關頭沖破黑海對自己的桎梏。

沈禹卻微微點頭:“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
不管是為了阻止陰影的現世,還是為了聞雀,都是他應該做的。

這是身為渡緣山傳人的使命,也是他自己心底隱晦的願望。

晏起也走了過來,若有似無將聞雀往身後讓了讓,上下打量著沈禹,“真沒事?”

外傷而已,沈禹不會有事,但晏起這話,問得很明顯不是傷勢的事。

沈禹搖頭:“無礙。”

晏起擡手,翹起大拇指往身後的方向指了指,“這個又怎麽說?要殺人滅口嗎?”

沈禹:“……”

聞雀則是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尖叫出來,又想捂著自己的耳朵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。

【我這時候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是不是太遲了?完蛋了,我不會被滅口吧?】

晏起氣不打一處來地把聞雀往旁邊一戳,這才對沈禹說:“這次是真麻煩你了,不過謝不謝的事,容後再說,如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。”

晏起頓了頓,甚至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正在支著耳朵偷聽的聞雀:“我師兄醒了,借助劫雷之力,破開了陣法和封印,人已經不在天陽宗,會去哪兒,你應該能猜到。”

沈禹當然能猜到,只默默看一眼聞雀,那眼睛還黑沈沈的,似乎沒從之前戰鬥的餘韻中回過神。

晏起的意思他聽明白了,可心底卻有個聲音讓他不要那麽快的離開。

眼前這個姑娘,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看到了,不僅讓她看到自己最狼狽也最隱晦不堪的一面,更是連話都沒說上幾句,就這麽離開,他很是不甘心。

可是——

沈禹垂眸,默默擡手,正準備撕開空間離開。

他的胳膊卻被一雙手擡住了,確切地說,是聞雀擡手扶住了他。

“小師叔,沈禹前輩還受著傷呢!”

晏起眼角就是一抽,“受什麽傷,他自己都說了是皮外傷,自己舔舔就好了。就這點傷,再站一會兒就快愈合了。”

聞雀小聲叭叭:“這麽大的傷口,哪裏能這麽快就好了,而且這位置,沈禹前輩也舔不到啊……”

晏起一巴掌糊過去:“聞啾啾你還真是膨脹了!”

然後沈禹擡手摁住了晏起的手腕。

晏起:???

晏起氣笑了,好家夥,你倆現在站一塊,我成多餘了的是吧?

聞雀感受到晏起的氣息變化,頓時先求饒:“小師叔你先別氣,別生氣啊!氣壞身體無人替,你先聽我說嘛!我知道小師叔是擔心師父和青蓿姐姐,但此去渡緣山路途遙遠,師父清醒過來也沒有多久,趕過去也是需要時間的。這點時間,就留給沈禹前輩療傷呀!”

“這點距離,沈禹前輩擡腳就到了。”

然後聞雀一扭頭,就看到正好趕到的臨春河。

“小師弟你來的正好!來看看沈禹前輩的傷勢啊!”

臨春河:???我何德何能如今已經可以給化神期前輩進行治療了嗎?

天陽宗這麽多醫修前輩和長老呢!什麽時候就輪到他出手了?

當然聞雀都這麽說了,而隨著聞雀這話音落下的時候,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臨春河身上,大概有些社恐性質的臨春河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頰頓時漲紅了,同手同腳湊到了沈禹面前。

“沈……沈禹,前,前輩。”

那架勢,還真要給沈禹看傷的樣子。

晏起哼哼著:這個臭小子,對聞雀那真的是,言聽計從。

沈禹肩頭上的傷看著是嚴重,但也正如他自己所說,只是皮外傷,以沈禹的修為和體質,多修養一下就能恢覆。

丹藥……也能用,但好像沒必要。

臨春河偏頭思考了一瞬間,就幹脆用上了春生訣。

第五重的生生不息春生訣,用在化神期的傷口上,也是有效果的。

聞雀還抽空偷看了一t眼沈禹的傷口,看著很恐怖,但傷口上的血肉都和常人無異——這會兒看起來,沈禹的血,也是紅色的。

察覺到聞雀的疑惑,晏起漫不經心地解釋道:“他平時就跟正常人沒什麽差別,只有在動用渡緣山功法之後,流出來的血液會變成黑色。以前他還跟我們說,那是渡緣山功法的特性。”

晏起他們也沒見過其他的渡緣山傳人,自然就相信了沈禹的說法。

如今看來,這裏面還有其他的故事。

想到這裏,晏起再次走到了那個巨坑面前,鳳嶼還被他摁在裏面動彈不得。

要是平常情況,同時化神期,晏起要想摁住鳳嶼並不容易,但這會兒的鳳嶼已經被沈禹重傷,根本就是強弩之末,在晏起的冰封下,根本動彈不得。

相比較沈禹已經妥善處理了傷勢,這會兒坑底已經淌滿了鳳嶼的血,連晏起的冰層都被染上了一層粉色。

倒是那雙眼睛,依然炯炯,充滿著興味地看著晏起,眼底全都是挑釁。

“你倒是硬氣。”晏起冷笑一聲,“鳳嶼前輩是不是忘記了,能被渡緣山功法傷成這樣,可不僅是沈禹實力壓制,更說明,你是被渡緣山功法壓制。”

“鳳嶼前輩是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?”

鳳嶼楞住,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,眼神也開始閃爍,明白了晏起的意思,卻不敢相信的模樣。

“尊者!晏起尊者!”鳳遇卻在此時又再次冒了出來,雖然知道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,但他也知道自己再不說話,可能就沒有機會了。

晏起偏頭看著鳳遇,少年這一路的折騰下來,完全不像是覺醒了鳳凰血脈這樣天大的機緣,反而狼狽不堪,神情灰敗,看著比鳳嶼還要命不久矣的樣子。

甚至就在剛剛,還將剩餘的鳳凰血,全都送進了那顆黑蛋裏,這感覺差不多就像是把自己半條命送給別人一樣。

“怎麽,你這是打算來交代遺言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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